陈老师当时50多岁,头发花白,高高的个子,大约有1米8高,魁梧的身材;四方脸,爱憎分明,不怒自威;拉一手好手风琴,高中没有唱歌课,他利用下午大扫除时间教大家唱歌,《希望的田野上》、《十五的月亮》、《牡丹之歌》、《三月里的小雨》等,我就是那是喜欢唱歌的;组织节日演出,丰富了同学们单调紧张的高中文化生活;他教体育,办共青团黑板报,深受同学们的尊重。尤其是他管学校生活纪律,更是卓有成效,我深感佩服。

我在《关于高中吃饭的故事》一文中,已讲述了学校学生吃饭人多,卖饭口少,排队买饭时间长,下课同学吃饭像吃抢饭一样。陈老师认为影响学校形象,写了打油诗:“吃饭打冲锋,考试稀流松……”。其实他的故事很多。

他善于破案。高中宿舍经常发生东西被偷,大多都被陈老师破获。有一段时间,家住在县城的学生,放学回家都是骑自行车,自行车上面的铃没了,结果被陈老师查处,是一个学生处于恶作剧,他把好多自行车铃去了,有半篮子,丢到厕所大粪池。被陈老师抓住后,这样的同学是一律开除。还有一个同学,是我的同班同学,是个男生,出于嫉妒一位学习好的女生,在高考前一个月,把那位女同学的复习资料偷跑了,我不知道是怎么查出来的。这位男生只得转到外县学习。

高中时,不允许谈恋爱,学校认为会影响学习。所以,谈恋爱的被发现,也是一律开除。早上,上课铃响了以后,迟到的同学被抓住,是要点名批评的。同学们见了陈老师,大多敬而畏之。有一次,他领着学生会干部检查卫生,一个同学在宿舍正抽烟,忽然看见陈老师来了,他慌了手脚,把拿烟的手藏到被窝里。还好,没被陈老师发现。但是,陈老师走后,他发现自己的被子被烧了个洞。

陈老师的板书很好,学校共青团板报,是他主办的。有一期,黑板报上贴了一张插图,是当时的中学生守则,每一条配一幅画,是一本杂志封面裁下来的。过了一晚,那张插图不翼而飞。陈老师在黑板报边上,放了一块小黑板,上面写着“小画一张八分钱,某君看了眼发馋,趁人不备窃为己,此君不值一鸡蛋”。当时,八分钱可以买一个鸡蛋,所以大家看了粉刺诗,都笑了。然而,又过了一夜,那首讽刺诗旁边又贴一首诗,时间长记不清前两句,大致意思是,不要小看八分钱。后两句是“鸡生蛋,蛋生鸡,鸡蛋成千有上万。”绝了,遇见对手了。

那年,学校组织看电影《人生》,说的是同村的高加林爱上了刘巧珍,后来高加林到文化站当临时工,发现刘巧珍没文化,两人没有共同语言,抛弃了刘巧珍。电影上演后,高加林成了喜新厌旧、忘恩负义的反面典型。看过这个电影后大致两三个月后,学校第一次统一校服,男女学生都是灰绿色的西服,陈老师是这次统一校服的推动者。其中,一部分西服是在陈老师爱人那里制作的。我当时,对中国人穿西服还看不惯,说实话,上高一时,我穿的裤子还打有补丁。联想到《人生》的故事,有的学生还吃不饱饭,饿着肚子穿着西服,是否符合实际?是否忘本了?心情很激动,就写了一篇《论校服改革》放在全校长的窗台上,没有下文。现在想想,只是我思想保守罢了。

转眼高中毕业30多年了,令我崇拜、尊敬的陈老师现在还好吗?希望他健在,希望他新年快乐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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